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一直没好意思将身体重量全压在赵甲第腿上的马尾辫放弃坚持,只是双手仍然横在胸口,前车之鉴,不得不防,这个羞人的阵地,已经被他攻略过两次了。袁树满眼笑意轻声道:“吃醋啦?” 赵甲第白眼道:“不把小孩放眼里,半个情敌都称不上。” 马尾辫微微一笑,并没有趁胜追击,只是说道:“我打算年底攒出首付的钱,给我妈买栋房子,你说怎么样?” 赵甲第搂着小腰,若不是袁树的小手挡着视线,他就能饱览马尾辫胸部的壮丽风光了,摇头道:“按照我的看法和估计,如果能一次性付清,可以买,但需要还房贷的话,放在你身上,不太值当,等于被吃掉很多机会。” “怎么说?”马尾辫神采奕奕,她显然是极喜欢这种时候的赵甲第,胸有成竹,自信甚至是自负。 “我帮你计算一下好了。”赵甲第伸手拿过纸笔,将袁树目前的固定存款,汤臣一品的每月租金收入,在股市上他可能带来的预期效益,加上在京瀚投资里vc项目上的后期分红,结合房地产,股市,黄金白银投资等六七块可尝试的投资,勾勒出一幅框架,经过可谓缜密的计算推理,得出的结果是按照他的计划来进行组合投资,在最多两年最少一年半以内就能稳稳地将一套140平米房子收入囊中,不是首付,而是全额付款,这里头涉及到很多黄金和白银投资的走势判断,以及房地产领域的大势预估,他甚至在打造出一个资金的良心循环后,帮马尾辫设计了例如私人酒窖之类的小蓝图,赵甲第娓娓道来,袁树全神贯注,听得很用心,眼中毫不掩饰她那丝丝缕缕的崇拜,赵甲第一投入,就忘我,连揩油的毛手毛脚都没顾上,无意间,马尾辫的双手也由格挡在胸口,变作了抱住赵甲第脖子。 “大致就是这样,变量我也都已经计算在内了。”赵甲第放下笔轻笑道。 突然发现马尾辫没半点反应,太不捧场了,一抬头,看到一张娇艳动人的情动容颜。 赵甲第趁热打铁坏笑道:“不给报酬,下次就不帮你费这脑子了,大把的妹纸等着哥去临幸宠爱。” 马尾辫低下头,闭上眼睛。 小娘子任君采撷的媚人姿态。 赵甲第抬头,却没有马尾辫轻薄那张小嘴,而是暗度陈仓,偷偷解开了她身上那件碍眼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第二颗。 第三颗了。 国士第231章 一分钟 马尾辫校花可能是吓懵了,竟然任由赵甲第同学胡作非为,很多美眉解开全部扣子都一马平川的飞机场,而她在被解开第一颗扣子的时候,很考验质地的白衬衫就快撑不住了,第二颗的时候,风光这边独好,第三颗了,被包裹起来的那对浑圆骄傲,微妙的颤颤巍巍,无声胜有声,当马尾辫终于回神,睁开眼睛,不知道是羞涩还是嗔怒,秋波百转,就在袁树在认命和矜持激烈抗争的关键时刻。 一颗,两颗,三颗。 赵甲第一颗颗重新扣上,此等大毅力大耐力,可歌可泣,小树树被感动塞满心扉准备小小以身相许一次,某位满眼血丝的孽畜抬头,口干舌燥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你妈要是杀进来,扫帚菜刀一起伺候下来,我以后就不用登门了,走,去半岛酒店,我办了张会员卡,能打折。说这话的时候,男女之事上的雏鸟马尾辫明显感受到某人某部位的崛起,触感陌生而诡异,让本就底气不足的她涨红了脸,马尾辫拎起某人按在她胸口上的爪子,一口咬下去。生怕东窗事发被轰出家门的赵甲第强忍住,另一只手忙着捞回报酬,直接从小蛮腰伸入衬衫,一探峰峦,马尾辫手嘴并用,艰难抵挡,赵甲第的爪子不愧是旋转圆珠笔和玩飞镖锻炼出来的杀手锏,动作并不野蛮,一寸一寸,挑揉勾拈,爱抚一块最上品的羊脂美玉一般,手指轻轻一弹,便深入了绝妙秘境,温软圆润,不失弹性。被亵玩的清高马尾辫依然坚持咬着恶人的手指,只是力道静悄悄地轻了,更轻了,恍恍惚惚,就从咬变成了另一种意味。是可忍孰不可忍,无形中被反调戏的八两同志恶从胆边生,抽出手指,转移阵地,绕向后背,动作熟稔,一搓一拉,就解开了能说话一定会叫苦不迭的内衣扣子,下意识,他鬼鬼祟祟瞥了一眼书房小门,猛然间,袁树捧着胸挣脱,站起来,赵甲第刚要以为功亏一篑,马尾辫却是轻轻将书房门锁上,然后转身,靠着房门,一手环胸,一手自欺欺人地挡住脸,亭亭玉立,如一朵愿意主动绽放的白莲花。 刹那间。干柴烈焰,天雷地火。 这他妈的就是漫天神佛也挡不住老子前进的步伐了。该出手不出手对不起那份入党申请书啊,赵甲第二话不说狮子扑兔了,将马尾辫挤在房门上,动作还是有分寸的,终究不是多光彩的事儿,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不假,但任何一个丈母娘多半都不希望准女婿胆大包天到登门调戏自家闺女。一腔热血满腹壮志的赵甲第起先还能讲究个循序渐进,轻拢慢捻抹复挑,很快就感觉到那包裹马尾辫胸口一对国宝的可恨玩意还是碍事,直接一拉,扯出衬衫,随手丢到,凑巧扔在崭新的地球仪上,也算找到个不错的归宿,接下来对赵甲第来说就是一片大好江山都可驰骋了,擒住袁树的鲜艳小嘴,撬开牙关,长驱直入,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献出初吻的校花女孩,并无丝毫勉强,生涩回应,丧尽天良的赵甲第握住她一只手,让她亲自去重新解开扣子,继续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甚至连第四颗都没有放过,俨然要将全部那六七颗乱臣贼子斩尽杀绝的迹象,马尾辫犹豫了几秒钟,便彻底缴械投降,生平第一次在男人面前露出那一片锦绣风景。 “地方太小了,这门板隔音效果肯定不行,你等下千万要咬着嘴别出声。”赵甲第含糊不清道,低头亲吻着马尾辫性感的光洁肩胛骨。再往下,就要命了。 马尾辫嗯了一声。肌肤染上一层醉人的绯红,风情妖艳,身体颤抖得厉害。 “会痛。”赵甲第已经嗅到了乳香。 小树树紧张万分,却还是坚强道:“没关系。” “不后悔?”赵甲第抬头。 “会。”马尾辫笑道,气质百变的她妩媚起来,一样无坚不摧。 赵甲第愣了一下。 “骗你的。”她调皮道。随即细微娇喘了一声。因为赵甲第低头用实际动作惩罚了她的小俏皮,当马尾辫的乳鸽被攻陷,身躯一阵战栗。 一切水到渠成。 “小树,有你的电话,是你高中同学。”门外轻声道。没有敲门,没有推门,袁树母亲给予了这对年轻情侣很大程度的信赖,殊不知当真是引狼入室了,低估了某人的牲口和女儿突然爆发出来的胆量。 袁树神色一震,赵甲第虎躯跟着一震,一同眼神清醒了几分。赵甲第联想到伯母磨刀霍霍的场景,头脑发热的他立马安分了许多,准备收工,琢磨着怎么把小树树勾引出去,到时候天时地利人和齐备,想着想着,赵甲第就乐呵起来。袁树接下来的动作让赵甲第几乎崩溃,马尾辫,做了十多年校花的女孩轻轻按下他的脑袋,与那两块锦绣峰峦亲密接触,轻轻喊道知道了,妈,我很快出来。然后马尾辫撇过头,近乎呢喃呻吟道再给你一分钟。 一分钟! 赵甲第是连一秒钟都没有浪费。 事实上一分钟之外,超出了半分钟。 两人耗费掉巨大定力,终于艰难,艰辛,艰苦地分开。 马尾辫咬着嘴唇,媚眼如丝,找回被丢在地球仪上的内衣,迅速穿上,赵甲第则帮她火速扣上纽扣,小树树始终不敢正视赵甲第。深呼吸几下,低着头打开门,径直走向电话机,赵甲第如释重负,潜力无限的小树树不愧是偶像派兼演技派,除了脸蛋红扑扑,有点蛛丝马迹,打电话的言谈嗓音没有破绽,赵甲第将空调降了几度,太热了。而且,某个部位抗议得生猛厉害,他哪敢走出去,一出去就露馅,只得坐在书桌前,打开一本书,故作思考状,脑中全是方才百年一遇的旖旎。尤其是那句“再给你一分钟”,让他现在都心惊胆战,几乎魂飞魄散,抗不牢啊抗不牢,再给马尾辫几年时间,还真有望媲美并肩高高在上的女王蔡姨?甚至会犹有过之吗?在赵甲第神游万里的时候,袁树挂掉了电话,去偷偷洗了把脸,母亲坐在房间看一部中年妇女都爱追的苦情戏,马尾辫站在门口,驻足不前,像是坐着的是位辣手摧花的江洋大盗,赵甲第瞪了一眼,勾了勾手指,小树树心虚地回瞪了一眼,少女娇憨中透着成熟女人的媚惑。 “小树树,再给我一分钟?”赵甲第作恶坏笑道。 袁树瞪眼都不敢了,更不愿意自投罗网。 “好啦,不使坏了,我保证。”赵甲第不吓唬马尾辫了,不忍心。 马尾辫搬了条椅子坐下,背对着赵甲第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转动地球仪,乐此不疲。 “周末有什么打算?”赵甲第问道。 “裴姐说晚上要带我去参加一个香奈儿举办的酒会,明天去公司出席一个内部会议,后天早上我要和一起跟进太阳能项目的同事一起聚餐讨论。”马尾辫转身道,还是脸红。 “真是年轻有为的好姑娘,好好干,争取以后让我吃你的软饭。”赵甲第笑道,与袁树面对面,视线却轻浮流氓地瞥到了小树树的胸脯上,一脸回味无穷的神情。想象他的马尾辫若是换上一身职业正装,搭配黑丝眼镜高跟鞋,然后内衣换成黑色蕾丝,该是如何的壮丽,想着想着,赵甲第就自顾自坏笑起来。 袁树轻轻摇头,道:“你真狡猾,才不会让你得逞。” 赵甲第厚颜无耻道:“这就是投资的精髓了,多学着点,小丫头。” 马尾辫冷哼一声。 赵甲第跟着哼哼了两下。 哼哼哼。 袁树哼了三下。 哼哼哼哼。 赵甲第不甘示弱。 袁树一连哼了十几下,有点累。 赵甲第哈哈大笑道:“猪!” 袁树转过身,继续旋转地球仪。 赵甲第不愿意跟裴翠湖碰头,就不打算在这里蹭晚饭,起身说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袁树哦了一声,起身送他。 到了门口,赵甲第轻声道别送了,等下一下子按捺不住,又要出一身汗,到头来不上不下的,还是憋得难受。袁树刷一下脸红,果真不敢再跟着。 走出去几步,赵甲第转身道:“要不再给我一分钟?” 马尾辫砰一下摔上门。 国士第232章 大叔 赵甲第来的时候是跟马尾辫转了几路公交车,头号狗腿韩道德并没有派上用场,等出了小区,想了想,赵甲第还是给这位大叔打了个电话,召唤一下,因为有点急事要处理,电话那头,大叔语气很兴奋,跟打了鸡血一般,说老佛爷传了圣旨一层层下来,到上海后,让人弄了一部国内尚未露面的宾利敞篷过来,Supersports,六点零的,很变态,赵甲第有点无奈,知道都是上个星期跟奶奶闲谈拉家常惹的祸,跟老人说了最近在学车,准备年底前自己买辆小qq开开。不曾想老佛爷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直接下达最高指示,稍稍动动嘴皮子,就让金海的徒子徒孙们跑断腿了。交接到手新车的韩道德说20分钟内肯定赶到,赵甲第就去小区外一座书报亭买了两份报纸,外加一本《收藏》,扛着电脑包蹲在路边抽烟翻阅,报刊亭的大伯于心不忍,就借了条小板凳给这位其貌不扬的小伙子,赵甲第赶紧递了一根烟给大伯,一老一小聊了些时事民生,大伯口才极好,都是他在说,赵甲第只有听的份,相谈甚欢,20来分钟,一部宾利敞篷缓缓停下,牌照全部是6,韩道德弓着腰跑下车,到赵甲第跟前,一张沧桑老脸笑开了花,他倒不是为自己能开上好车而乐呵,而是他一直觉得这位大少爷早该享受一下金海太子爷的待遇,赵甲第把小板凳还给大伯,坐进后排,扬尘而去,除了大伯目瞪口呆,几位顺便买时尚杂志的plmm都愣了,眼睛放光,心中后悔刚才那年轻平庸男抛视线在她们清凉长腿的时候,只顾着傲娇,没有报以撩人的姿势。 “去杭州。”赵甲第干脆道,掏出手机,打开笔记本电脑。 “好嘞。”正愁屁股下崭新坐骑没有用武之地的韩道德咧开嘴,讨了如花似玉的小媳妇一般。他娘的,五六百万的好车驾驶感觉就是不一样,直线提速,弯道抓地,都比较酣畅淋漓。至于内饰,更无须多说。 “让你买的《红墙摄影》带上没?”赵甲第上网浏览黄莺开的淘宝店,似乎流量和口碑都不错,尤其在佟冬佟夏加盟成为模特后,俨然成为网络红人,形势一片大好,黄莺这位小富婆的钱包十有八九要翻倍的鼓囊囊了。而且推出了一个体恤衫和帆布鞋的自主品牌,设计应该出自美院才女佟冬之手,反响不错。 “带了。小的哪敢忘。”韩道德嘿嘿笑道。 “笑,笑你妹,再笑小心嘴巴抽筋。”赵甲第瞪了一眼,韩道德立即闭嘴,只是笑意依然不减。 赵甲第给李檀打了一个电话,“李秘,晚上有没有时间赏脸让我这老百姓蹭顿饭呀?” 那边李大秘书心情极佳,“本来没有,刚推了几个,你要来,就有了。怎么有时间跑回杭州?在路上还是已经到了?” 赵甲第与李檀的关系不高不低,但足够厚度去丢开一些无营养的客套寒暄,可以直奔主题,甚至相互调侃一番,玩笑道:“杭州那边美女多水灵,白爷爷早就说了,一半勾留是西湖嘛。还在路上。” 李檀声音不大,说不定是正在进行会议中,特地为这个电话脱了身,微笑道:“别跟我酸文了,先不聊,有个活动要主持。等到了再给我电话,这次我来定位置。” 挂掉电话,赵甲第去网上搜索西湖音乐节的信息,想了想,还是给司徒坚强打了个电话,问他周末想不想去杭州,结果这家伙大笑道师傅,我已经出发了,跟王国知了他们都在沪杭高速上,这不小青虫要在音乐节上登台表演,我们都去捧场,大把大把的鲜花横幅都准备妥当。赵甲第说道那行,我也在路上,到了杭州再联系,今天就算了,明天碰头。司徒坚强自告奋勇说师傅要不我帮你预定酒店?住一起多好,热闹。赵甲第答应下来,顺便提醒这小子开车悠着点,有点公德心。正开着q7跟一辆法拉利和一部兰博基尼小飙的司徒坚强立即喊道得令,马上降速。 杭州,李檀开完会议后,回到办公室,不用座机而是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问道:“老曾,进展如何?” 电话那头的嗓音略带无奈:“没你这么催的。” 李檀笑道:“纪委办案,不一向讲究效率嘛。” “盯着呢,如果不是要求下狠手,我早就请朱峰平喝茶了,可既然你说要一撸到底,而且对面也是有背景的,就不能不文火慢炖。” 李檀点头道:“那行,你按部就班来就是。” 挂掉电话,李檀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 赵太祖在北京郊区有一座私人马场,半会所性质,距市中心七十公里,占地一百来亩,环山临水,据说还是请了堪舆大家去敲定的。从八达岭高速路一个出口,庄园拥有二十多匹进口英国纯血马,加上拓跋和墨藏系列八匹。有一块小草场,有室内马场,加上一千两百米的环形跑道和八百米的直线竞速跑道,一批固定的专业教练员和养马师,跟马匹一起被赵太祖花钱“豢养”起来。 不过马场最初的开荒、铺路、打井和水电等等,赵太祖都有所参与,乐在其中,还拉上了一大帮吃饱了闲得蛋疼的京津死党一起背朝太阳面朝天,罗列出来,就是一大串的红色掮客,狐朋狗友到这种境界,也不容易,以那帮高干子弟的身份架子,在京城几家大俱乐部都是横着走的角色,换做别人要拉他们做苦力,早被一脸口水了,可在马场搭建初始,却依然乐意陪着赵阎王一起连空调都没,只能吹电风扇,啃大饼馒头。办马场的设想是由黄芳菲在十年前提出来的,她嫁入赵家后,一直不甘心花瓶富太太的身份,这十多年,除了孜孜不倦改造赵太祖不修边幅的生活作风,还在法国那边买了自足自给的酒庄,给赵三金办了最早的观澜湖会员卡,软磨硬泡逼着丈夫加入了游艇俱乐部,在北方尤其京津圈内,黄芳菲是出了名的贤妻良母,这五六年在她的授意下,金海专门拨出一笔款项负责购买古董字画和捧红当代艺术品,麾下有数位时下正如日中天的青壮年“艺术家”,而且由此还衍生出了一条完整的隐形商业链,艺术家,拍卖行,负责暗中捧场炒作抬价的“收藏家”,击鼓传花,待价而沽,充满了技术含量和资本雄厚的双重诡谲。随着近两年艺术品收藏的畸形红火,让人不得不感叹赵太祖身后的女人眼光独到毒辣。 今天马场客人只有一位,不到四十岁,骑在一匹纯血马上,跟赵太祖并排,身后是黄芳菲和赵砚哥,黄芳菲英姿飒爽,赵砚哥则相当的人模狗样,穿着精致得体的骑马服,马鞭甩得欢乐,若不是黄芳菲盯着,他早就纵马驰骋了,小纨绔的马术其实不俗,加上屁股下的马跟他早就关系熟稔,可谓驾轻就熟,即便狂奔,也出不了岔子,但被老妈时刻拿眼神压着,这位小混世魔王表示很无聊。 赵太祖附近,一头巨大铁包金藏獒的紧紧相随,极有气势。 “赵鑫,跑一段?”中年男人笑道。 “你要输了,就老老实实去把政研室的那帮家伙搞定,如何?”赵三金笑眯眯道。 “滚你的蛋,先赢了再说。”男人笑骂道。 两人展开一场比拼。 赵砚哥本来想跟上,却被母亲喊住,垂头丧气。 奔了一段距离,与黄芳菲赵砚哥母子拉开半里路左右,落后一个身位的男人率先缓下来,跳下马,牵马而行,跟赵三金一样,都没有带碍事的头盔,笑道:“跟你说个好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抱希望。”赵三金也下马,将那头想去对主人表达亲昵名为“青虎”的藏獒一脚踹飞,呜咽了一下,只敢远远跟着。这头畜生别看在赵太祖跟前温顺如猫咪,其实声名狼藉,曾有个小团伙想来偷马,结果被它和另外两头体格稍小的藏獒给扑腾得伤残严重,其中一位,上担架的时候甚至已经奄奄一息,其实他们有备而来,而青虎的确挨了两下麻醉枪,却依旧凶狠,如狼似虎,让那些偷马贼自认倒霉。 “真不想听?”男人嬉笑道,与他在机构内的冷面孔截然不同。 “有屁快放。”赵三金骂道,“为了你特地跑来这里,你给我算算少赚了多少钱。” “钱嘛总是赚不完的。”男人哈哈道,“再说了,你还在乎这玩意?” “你怎么不说官是做不到头的?”赵三金没好气道。 赵太祖身材魁梧,所以他的马也是马场最为健壮的。 “好好好,不跟你绕圈子。”男人无奈道,“这事儿,说起来,跟你儿子有关系。” “哦?”赵三金停下脚步,摸了摸爱马的鬃毛。 “蒋世民,我的老校长,答应给你们金海做独立董事了。”男人靠着马匹,丢给赵三金一根烟。 “难得难得,老顽固转性了?”赵三金笑道。 “对头,着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中年男人抽了口烟,吐出烟圈,“我一开始听到也纳闷,最后老校长提到了你儿子,听得出来,他很喜欢赵甲第。” 赵三金沉默不语。 “中金和工行那两边,肯定听说了吧?”男人笑意玩味。 赵三金点了点头。 “变化真大,我印象中,小八两这孩子不是这样的,不爱吭声,恨屋及乌的,连带对我们这帮大叔也不待见。”男人感慨道,“我以为小八两这辈子也就是做一名技术人才了。” “谁知道呢。”赵太祖笑道。 “你真不打算铺铺路?这么好的苗子,浪费就可惜了。”男人试探性问道。 赵太祖摇了摇头。 男人瞥了一眼还有段距离的母子,轻声道:“当真?” 赵三金继续惜言如金。 “得,你就装吧你。”中年男人忍不住骂道。 赵三金抽烟很猛,几下就能抽掉一根烟,弹掉烟头,望向远方。 “要不我来?”与赵太祖交情很深的男人小心翼翼道。 “去发改委混吃等死啊?体制内的门道,太多,水也深,就算想拉,你一个小小的副厅级,也寒碜了点吧。”赵三金笑道。 “tmd老子是实权好不好,再给老子两三年时间,就去掉副了。去地方上,弄一副省长来接待,都不鸟他。”男人瞪眼道。 “得了吧你。”赵三金鄙视道。 “妈的,别逼老子抬出老丈人出来。”男人恨恨道。 “出息啊你,陈靖,弄了个国副级的老丈人,就敢得瑟了。”赵三金斜眼道。 “好好好,就当我没说。”男人白眼道。 “你就别掺和了,那小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赵三金轻声笑道,伸手,又接过一根烟。 “再说吧。”陈靖叹气道。 晚饭在马场进餐,完毕后赵三金独自来到鱼池,里头有一千多尾锦鲤。 赵太祖原本有三位贴身保镖,陈世芳如今安排在准儿媳齐冬草身边,光头郭青牛在内蒙古闯荡,而剩下的魏锋就站在他身后。 赵三金说道:“锋子,你去上海。小六才出道,经验还是差了点,真碰上事情,下手不一定足够干脆。” 不善言辞的魏锋点头道:“好的,大老板。什么时候动身?” 赵三金犹豫了一下,道:“马上。可以直接去杭州。” 国士第233章 内讧 韩道德开车极小心,一如他被操蛋生活磨砺出来的性格,宾利在沪杭高速上开得快却稳,倒是一些奔驰宝马见到这辆车,赌气一般一辆辆都卯足了劲提速超越过去,似乎如此一来,就能把车的价位抬高几个档次。两个钟头左右,赵甲第到达司徒坚强短信上所说的法云安缦酒店,躲在灵隐寺那边,所幸车上有卫星导航,加上艰辛问路,否则韩道德还真吃不准这法云弄22号在哪个小旮旯,黄土作墙,木制门窗,稀罕的古典黑瓦,让赵甲第有点讶异,心想如果不是有了青龙山庄,否则上次童养媳姐姐来杭,倒是可以住这里,符合她的审美,守在村口的保安倒是异常识趣,见到这部牌照都是6的宾利,直接放行。 司徒坚强一伙富二代要了一套别墅,两千多,不过是狗日的美金,见到赵甲第扛着电脑包走出宾利,一个个眼睛都直了,王国知了几个都一直认为赵甲第最多是小康家庭,司徒坚强稍微好点,毕竟亲眼见识过这位偶像师傅在股市上的搏杀,短短几个月便帮他赚到了一辆a6还不止,司徒坚强私下猜测师傅的家境肯定中产不止,但还真没料到衣食住行一般简单至上的师傅能弄部敞篷来杭州,而且,那个五十来岁的大伯是御用司机?!赵甲第看到这帮纨绔子弟个个眼睛放光,实在不想解释什么,也无从说起,司徒坚强八面玲珑,迅速扯开话题,领着赵甲第到别墅内房间,放好东西,赵甲第就要出门,司徒坚强又送到门口,路上说小青虫她们一帮女孩子住在隔壁一栋房子,在忙着彩排,不过晚饭会一起吃,赵甲第说我就不了,有朋友的饭局。司徒坚强恬着脸问道师傅,这次没带班长,是不是有地下活动?要不带上我呗,绝对心甘情愿给您当绿叶,甚至扮演被英雄打趴下的劫匪都成呀。赵甲第懒得废话,一脚踢远。 摸着屁股,司徒坚强回到客厅,乌烟瘴气,烟雾缭绕,小白脸王国,温州富二代知了,外加上海两个家境相当的小青年,身边都有一到两位佳丽陪伴环绕,房间安排自然简单明了,再者天晓得晚上会不会直接在市区玩醉了就在那边找酒店。这帮人在玩牌九,全都带了现金,最少的都有十万,多的有二三十万,这还是在司徒坚强的坚持下,才设置了上限,这帮躺父辈金山上吃喝玩乐的哥们姐妹是很懂享受的,红酒都是放车里带来,大部分是从家里酒柜酒窖偷来的,小部分是上海来杭州前临时买的,烟都是中华以上,你放包苏烟在桌上,都嫌丢人,司徒坚强取了十五万,五万做备用,拿出十万耍乐,当做过场,他现在对这种标榜小赌怡情的娱乐活动没什么好感,只是碍于死党们的面子,怕扫兴,才拎了十叠出来,否则他宁愿交给师傅赵甲第去投股市,即便打了水漂,那也是“投资失败”不是,心安理得的很。 玩牌九,输得快赢得快,司徒坚强手气不行,半个多钟头,就一干二净,不肯再来,一青年说给你十万,不是借,继续。司徒坚强抽着烟,单独坐在椅子上,摇头笑道别,你们耍,哥看着就是,今天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再给我一百万都要黄。五个年轻男人,女孩却有八个,其中有两个名义上是单身,都对司徒坚强很有兴趣,或者说是性趣,她们一个刚进圈子,一个在小团体内厮混了两年,都是修成小妖精的美眉,心眼多,当然瞧出来车子最烂的司徒坚强其实是家底最厚的,两位见司徒坚强闲下来,就凑上去,自荐枕席的姿态,司徒坚强嘻嘻哈哈应付着,嘴上挑逗,手脚干净,倒是美眉们一左一右表现出无所顾忌的女侠豪气,低胸装胸脯,没料也给挤出沟了,蹭啊蹭,成了她们在揩司徒坚强的油。 “小强,知了,你们老大啥身份啊,不是说一般般吗?”一上海青年轻松赚了三十来万,叼着烟问司徒坚强和知了。 “别问我。”知了直截了当道。 “别多问。”司徒坚强没好气道。 “呦,小强,还不许问啊,不符合你游侠的风格啊,咋的,这么快就给他当马前卒啦?我看这哥们挺不上道的,不就一宾利嘛,拽得不行,给他房间住,吃顿饭的面子都不给,真他娘大牌得1b。”另外一个哥们阴阳怪气道。 “童少华,你嘴巴干净点!”司徒坚强冷森森道,经过暑假两个月实习打磨,他学会了内敛,可气势,却足了几分。 “什么?司徒坚强,为了个不搭边的外人你咋呼我?!”那青年也是暴躁脾气,一听就炸毛。 “怎么,不爽?不爽就让身边婊子给你泻火,请她们吞下去,别傻不拉几从嘴巴里冒精液。”司徒坚强阴笑道。言语刻薄到了极点,而且打击面较广,让一帮男男女女的狐朋狗友都大为错愕。这两年,司徒坚强收敛转变了许多,似乎更好说话,离圈子也疏远起来,为人处事多了圆滑,难免就少了最初的威慑力。 “你再说一边!”那哥们站起来,勃然大怒。 “不用跟你废话。”司徒坚强嘿嘿笑着,流露出一股让身边两朵花毛骨悚然的气场,猛然拎起一只红酒瓶子,跳上桌子,跨越几步,一瓶子就哐当一下砸下去,可怜那哥们全然没有回神,幸运的是酒瓶质地坚实,半瓶酒水没泼他一身,不幸的是酒瓶太坚硬了,这一下结结实实砰在脑门上,连人带椅子一起倒下,捂着脑袋呻吟哀嚎,本来就过火了的司徒坚强仍然没肯点到即止,跳下桌子,对着那个挣扎坐起的人就是一腿,再度踹翻,司徒坚强蹲下去,咔嚓一下砸碎瓶子,放在那可怜虫眼睛前,笑道信不信刺你一下。 全场吓傻。 “小强,别这样,都朋友。”知了苦着脸劝解道,胆战心惊。 女孩们噤若寒蝉,楚楚可怜。 “带着你的钱,和那两个婊子,立即给我滚蛋,觉得不爽,有本事找我单挑,如果你怂了,要找老子喊冤,嘿,老子谁没有,我也有嘛,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你爸再抽你一顿。”司徒坚强笑呵呵道,用半截酒瓶拍了拍躺地上哥们的脸颊,力道不轻,擦出一点血痕,只是比起一瓶一腿,算温柔体贴的了。那青年不敢正视司徒坚强,但眼神充满仇恨,司徒坚强学着他不阴不阳的语气呦了一声,说道挺有骨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是吧,寻思着给老子穿小鞋是吧,老子今天就先把你拾掇利落了。说干就干,绝对是坚定的行动派,司徒坚强站起来,一连踹了他七八脚,踹得那家伙哭爹喊娘求饶,司徒坚强从父亲那里继承的戾气一股脑爆发出来,出脚越来越没轻没重,他只记得赵甲第说过一句真扛上了就给对面长一长记性,否则小人难防。还有一句则是父亲,在上海黑白灰三道呼风唤雨的司徒翰海,这位沪上传奇男人颁发的一块免死金牌了:在外面打架,输了别来找我,活该,打赢了,被对方爸妈找上门,我来收拾给你看。 知了相劝,被司徒坚强一甩胳膊摔出去老远,认识赵甲第后,这家伙下死功夫苦练了站桩,长跑,单杠,沙袋,只可惜高中最后两年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很少有机会打架斗殴,没谁能见识到小强哥的跋扈罢了。一帮女孩子哭得梨花带雨,王国一直袖手旁观,眼神炙热。知了苦着脸,躲远了,这个和事老不好当,千万别里外不是人,权衡利弊得失,他当然是更加注重与司徒坚强的关系培养,死道友不死贫道,至理名言呐。 “踢卵蛋呗。” 一个嗓音响起。 司徒坚强收手,望向门口方向,一个踩着小凉拖的女孩,一头淡黄小卷发,小烟熏妆,左耳朵上戴一只超大号银质耳环,她嘻嘻笑笑,怂恿道继续继续。司徒坚强笑了笑,将半截啤酒瓶丢了,瞥了一眼地上牲口拐骗来的一对美眉,两女孩吓了一跳,知了低声道赶紧你们把童少华扶出去。她们终于回神,狼狈地将前一刻还谈笑风生大赚钞票的青年搀扶出去,他有一部路虎,两女孩都有驾照,不过开路虎的话兴许有点吃力,但顾不上那么多,找医院要紧。剩下所有人都选择留在酒店,因为谁都清楚,现在走出来,就等于主动脱离这个团体,再想进来,比登天还难,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经营一个志同道合或者说沆瀣一气的圈子,并不比三四十岁的人经营婚姻简单多少。小青虫等三人出去,皱眉道小强,你吃错药了?司徒坚强撇了撇嘴道这二百五敢说我师傅的不是,这还算轻的了,放心吧,我出手有分寸,都是皮外伤。 知了等人一阵冷汗胆寒。 “走了,吃饭。”小青虫转身就走,云淡风轻。 司徒坚强走在最后,给知了丢了一个眼神,两人交头接耳,司徒坚强压低声音道:“你跟着童少华,探探口风,如果这小子想兴风作浪,你第一时间给我消息,我一次性把他嫩舒坦了。” “妈的,让我当卧底啊,太缺德了吧?”知了一脸不乐意。 “看到桌上没?童少华那份,都是你的了。你去了就跟他说,司徒坚强那王八蛋不是个东西,把你的钱私吞了,然后套套近乎,以那家伙的脑子,不会多想。咋样,加上童少华本金,怎么也有三十来万。”司徒坚强平静道。 知了一咬牙,点点头。 出门后,给童少华打电话说了一通,然后开着兰博基尼驶出法云安缦酒店,干起无间道的不光彩勾当。 司徒坚强摸了摸鼻子,叼起一根烟,吊儿郎当地走着,嘀咕道:“还是师傅说得对,有钱不可耻,不知道怎么花才是傻b二货。” 国士第234章 师娘 赵甲第自然不清楚酒店内有这么一出一边倒的龙争鼠斗,他被李檀拉到城西一家小店铺吃重庆麻辣烫,即使开着空调,也出了一头汗水,一人要了两份老式瓶装的小雪碧。赵甲第笑道:“李哥,我请你,可都不便宜,你倒好,十几块二十来块就给打发了。” 李檀用纸巾擦了擦汗,理直气壮道:“你请我那两顿,最多暖暖胃,养养眼,看个风景,谈不上吃饱,吃舒服。老百姓居家过日子,第一个求温饱。” 赵甲第翻了个白眼。当官的,的确比较能抓自己需要的主要矛盾。 李檀拿着那张赵甲第送的碟,《红墙摄影》,满意笑道:“不错,有眼光。” 赵甲第把麻辣烫的汤汁喝了一大口,然后一口喝光最后一瓶雪碧,打了个一个饱嗝,真tmd爽,难怪司徒坚强说小青虫喜欢吃这玩意。 李檀起身,两人一起走出店铺,坐进李檀的私家车,韩道德开着宾利远远跟着,李檀瞥了一眼后视镜,随意问道:“来杭州做什么?” 赵甲第笑道:“这不有个西湖音乐节。” 李檀点了点头:“恩,今年在太子湾公园那里。” 赵甲第问道:“主办方是杭州市政府这边?” 李檀摇摇,道:“是一家报纸,《都市快报》,你应该知道,现在天天和《钱江晚报》争全国销量第二的名头。协办方是省演出公司,我们政府这边,最多监管一下,插手不多。几届办得都不错,有点口碑了。这个音乐节和萧山那边的动漫节,在政府议程上都有专门的专家讲座,讲得最多的,无非就是文化产业,软实力这几个关键词。我要加班,不过还有个把钟头,先送你回灵隐寺那边,小子,法云安缦都住上了,挺会享受的。” “朋友请的,我在杭州才呆了两月,根本不知道那地儿。李哥就别送了,日理万机的,耽误了杭州的城市发展,我可吃罪不起。” “贫,你就贫吧。” “西湖怎么不申遗?” “一直在提这件事,但一直没落实,估计得换届才行。” “那我就这里下吧。” 李檀把赵甲第放下车,弯腰俯身把头伸出车窗,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一切尽在不言中。等车开远,宾利缓缓停靠过来,赵甲第坐进去,韩道德问去哪里,赵甲第说去桃花书吧,但先兜一圈,不急,我先打个电话。赵甲第给齐树根打了个电话,问在不在杭州。他说自己和魏小涛都被黄莺拉回来做壮丁,参加西湖音乐节,给她朋友的朋友摇旗呐喊。赵甲第说那正好,我现在在西湖边上,有空的话,接你去一家特色书吧,来不来?齐树根爽快道要得要得,我这就召唤一下小桃子,他想死你了。赵甲第让韩道德开到省府路上去,停在省委大院门口街对面,齐树根这娃太吃不透,既不像心怀壮志满脑子继承衣钵光耀门楣,也不像与世无争做一名恬淡小市民,赵甲第不敢造次,胡乱拉拢,今天,就当探探路了。至于落了下乘与否,倒是其次。考验男人品性,无非财色二字,齐树根的私生活干干净净,别说是登徒子,正人君子都称得上,至于财,得一步一步来,闲谈时,从李大秘书口中探到一星半点的口风,齐树根父亲在金华和宁波两处地方任职的时候办垮过两家地级市标杆企业,据说不落痕迹捞了不少,等于财税都落入他口袋了,但李檀说起这个是玩笑语气,只说每次齐树根父亲要参与选举,举报信就雪花片一样飘进省纪委,若不是如此,齐树根父亲在仕途上要更进一步,原本有望在下一届去掉副字,现在看来,悬了。李檀滴水不漏的性子,很快就补充说了几句齐银池在招商引资方面是很有能力和魄力的,一点风言风语,瑕不掩瑜嘛。在中饱私囊方面,是虎父虎子,还是虎父犬子?赵甲第很期待。 齐树根带着黄莺和魏小涛两个喽啰走出大院,看到对面站在宾利旁边的赵甲第,愣了一下。这个时间段车子不少,齐树根很有耐心地等待,其实他们完全可以直走过去,这地方是哪里,省委大院对面啊,哪个家伙敢在这里撒野,纯属活腻歪了,真出了车祸,撞了从里头出来的男男女女,估计车主家里有钱再多也没辙。 “哇,师傅,这车拉风。”魏小涛啧啧道。 “果然是富二代。”黄莺一脸不屑。 “偷来的?”齐树根打趣道。 “抢的。靠你们几个打掩护。”赵甲第笑道。 “赵甲第,你这是炫富吗?”黄莺冷笑道。 “真聪明,难怪成绩那么好。”赵甲第平静“夸奖”道。黄莺成绩不差,能考进杭二中,本身就是证明,但比起除了司机韩道德之外的在座三位,赵甲第,齐树根和魏小涛,成绩就有点拿不上台面了。 黄莺冷哼一声。 “桃花书吧?这个学期一直听莺子念叨。”齐树根笑问道。 “恩。”赵甲第点点头。他认识了佟冬佟夏,同时还有黄莺,然后牵线搭桥,两个原本不交集的圈子融合起来,再然后,姐妹花跟小青虫李青斛那边又有了关联,顺带着赵甲第和齐树根和李青斛的圈子兴许都有交集的可能性,这就是人脉网的一环套一环了。钻营钻营,你得先钻进去,随后才能经营。 桃花书吧,就一个佟冬加上三个妹纸服务员。见到黄莺,佟冬并不奇怪,因为淘宝,交往繁密,但赵甲第的出现,显然让她有点措手不及,只是佟冬远比妹妹深谙人情世故,见到赵甲第,只是点头一笑,并没有显示出过热的亲昵,反而跟黄莺有说有笑,形同姐妹,颇有默契,赵甲第和齐树根坐在二楼喝茶,黄山贡菊,黄莺和魏小涛在楼下忙着挑书,齐树根喝了一口菊花茶,赞一声鲜菊。赵甲第一本正经道嫩菊。齐树根不甘示弱:老菊才对。赵甲第还以颜色,好菊。齐树根怒了,祭出杀手锏:腐菊! 赵甲第骂道变态,挤眉弄眼了一下。 得到暗示,一抬头,齐树根赧颜,因为小老板娘端着盘子站在他身后,神情尴尬。 一世英名如滚滚长江水,一去不复还了。 齐树根呵呵哈哈,低头喝茶。 “我先去忙。”佟冬落荒而逃。 齐树根一脸懊恼悔恨,唉声叹气。 —————————— 在小桥流水人家的法云安缦,吃完东西,一群人雇了两艘船,大姐大小青虫分配了一下男女,最终她和临时加入黑寡妇乐团的佟夏,司徒坚强,和三位被驯服得服服帖帖唯她马首是瞻的闺蜜呆在一条船上,原先的桃花乐团,现在的黑寡妇,一直走美声金属和哥特摇滚路线,七名成员,都是上海三中的名媛千金,主唱是一位出身音乐世家的乖乖女,可惜技巧不缺,但始终达不到李青斛想要的颓废古典味道,导致声线太单薄了,李青斛是鼓手,这次西湖音乐节,除了演唱两首由她自谱自词的英语摇滚歌曲《杀死哥特》和《暗金萝莉》,还有个音乐节的最终压轴戏,由她们模仿假面天团JabbaWockeeZ的一段精彩演出,佟夏成为新晋主唱,因为听过她的酒吧驻唱后,小青虫认为这女孩的演唱虽然很野路子,但契合《杀死哥特》和《暗金萝莉》的意境。 她和司徒坚强坐在船头位置,剩余女孩则很识趣地坐在船尾。 司徒坚强接到知了电话,那头说童少华被打怕了,在医院躺着的时候还问他是不是做不成朋友了,说着说着这草包就哭了。 司徒坚强冷笑道当年初中三年要不是我护着他,他早被耀中国际童真那傻×给打成猪头整得退学了,现在这两年跟他笑脸嘻嘻的,他还真就把自己当根葱了,甚至有自立山头挖我墙角的苗头,贱骨头,不抽不行。 知了在电话问那钱? 司徒坚强白眼道说好多少你拿多少,一分不少你。 等司徒坚强挂了电话,小青虫啧啧道:“行啊,小强,都知道敲山震虎了?” 司徒坚强嘿嘿道:“你做你的大姐头,我做我那个小圈子的扛把子,井水不犯河水,到紧急时刻,还能引为奥援,交相呼应,不挺好。” 小青虫歪着脑袋,那枚精美耳环格外吸引眼球,问道:“都蔡姨那小白脸教你的?” 司徒坚强板起脸道:“别小白脸小白脸的,小青虫,我跟你事先说好,其它一切好说,别扯上我师傅,要不和童少华一样,朋友都没得做。” 她好奇道:“至于嘛?” 司徒坚强认真道:“很至于。” 她哦了一声。 司徒坚强打屁道:“要不你跟我师傅好上,到时候我就得喊你师娘,你多占便宜。” 小青虫作沉思状,突然指了指司徒坚强身后,讶异道:“小白脸在喊你。” 司徒坚强本能转身。 小青虫将他一把推下船。 司徒坚强会游泳,大骂道死妮子李青斛,我诅咒你被我师傅日。 小青虫脱下小凉拖,攥在手里,趴在船栏上,敲着司徒坚强的脑袋,笑道:“让你师娘,让你师娘……” 国士第235章 暗流汹涌 赵甲第得先把齐树根几个温良恭俭的高干子弟送回省委大院,佟冬因为闲谈时听说赵甲第住在法云安缦,就搭了顺风车,因为多了个人,韩道德被赵甲第赶下去,这位大叔毫无异议,准备溜去田图婓的车子,继续盯梢保护,车子由自告奋勇的佟冬来开,稳当缓慢,少了专业司机韩道德那份行云流水,不难怪佟冬,因为国内上市遥遥无期,弄来这辆车比原价要高出一大截,其实并非韩道德猜测的五六百万,还得再加上差不多一辆路虎的价格,保修都成问题,一般没哪家保险公司愿意担风险,最多硬着头皮来个分批保险,把齐树根三个送到省委大院,佟冬眼神恍惚了一下,齐树根笑着跟佟冬要了一个电话号码,说以后买书一定去桃花书吧,佟冬微笑了一下,说莺子有号码的,你问她吧。不敢在这边多停,怕违章停车,被贴罚单。 齐树根笑容灿烂,说ok。车子重新启动,赵甲第问道知道怎么去灵隐寺法云弄?她笑道知道的,这个星期都去过三次了,给那帮女孩子送宵夜什么。赵甲第忍不住问道大半夜的,那里路段又阴森,你不怕?佟冬摇头道不怕,西西胆子很小,我胆子比较大,所以每次被她拉着看恐怖片,都没啥感觉,可能是神经比较大条,是不是一点都不可爱?赵甲第打开车窗,点燃一根烟,笑道我就很怕看恐怖片,所以万一我们两个看,就比较欢乐了,还得我钻你怀里,你倒是一脸镇定淡然,画面太不协调了。佟冬抿嘴微笑,没有酒窝。 冷场了。 赵甲第抽完一根烟,犹豫是不是接着抽一根。 夜幕,街灯,幽静道路,树木茂密,气氛安详。都不需要开空调,赵甲第打开敞篷,他一个剃平头的没什么大感觉,佟冬青丝飞舞,小家碧人,宛如一尊美玉雕像。 佟冬望着前往轻声道:“没想到莺子是住那里的女孩,她很好说话,开朗活泼,做什么事情都充满冲劲,一点公主病都没有。” 赵甲第撇开话题,问道:“那对朱家父子后来有没有烦你们?” 佟冬笑道:“没,他们哪敢,只听我妈说他们一家人登门拜访,客客气气,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还道了歉,说帮不上忙,很愧疚的低姿态。” 赵甲第继续转移话题,“佟夏跟那支乐队忙什么?” 佟冬回答道:“这一周都在市区一个地下室录音棚彩排,地方是西西找的,她有很多这方面的朋友,晚上就住法云安缦那边。西西变了很多,她以前不管是唱歌还是做什么,都很随性,不开心就闹小脾气,酒吧夜店方面其实很头疼,所以一直没什么知心朋友,这次跟乐队合作,她很用心。谢谢你,赵甲第,给莺子做网拍模特,要不是你,西西也不会认识小青虫她们。” 赵甲第打官腔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佟冬侧了侧视线,柔声道:“可如果没有伯乐,愿意捡起来,擦掉尘土,金子没那么容易发光。” 赵甲第笑道:“难不成你愿意以身相许?” 佟冬脸一红,道:“要以身相许,也是西西,关我什么事。” 赵甲第随口道:“姐姐妹妹之间不都爱抢东西嘛。” 佟冬无语,红了一张俏脸。 两人来到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法云安缦酒店,那帮年轻男女聚坐在一起在听佟夏唱一支越剧,佟夏虽然没有受过专业系统的声乐训练,但底子好,天赋好,加上兴趣支撑和迫于生活压力的训练,曲种的涉猎颇广,让苦于没有一位好主唱的李青斛如获至宝,与这位杭州美眉一拍即合,因为李青斛所青睐的几支北欧国宝级乐队,女主唱都至关重要,可以说是团队的灵魂,再有就是如夜愿山羊胡大叔那样的“配角”,如果能夹杂一些嘶吼,就完美了,但李青斛上哪去找能吼出沧桑唯独的顺眼大叔,圈子周边都是一帮在她看来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见到赵甲第和佟冬,司徒坚强和佟夏都很欣喜,佟夏的反应尤为明显。 “死小白脸,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小青虫尖叫道,指着赵甲第。 “对不起,这次跟你没关系。”赵甲第一把搂过佟冬充数,“我是来见朋友的。” 佟冬一脸震惊。 赵甲第松开手,歉意道:“呃,搂错了,西西,过来。” 佟夏小跑过去,这次赵甲第没有动手动脚,姐妹花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愈发衬托得他牛粪了。李青斛骂道:“你胆子真大呀,敢在蔡姨眼皮底下耍花枪,喂,你是不是你蔡姨给你的钱包养小蜜啊,这可不厚道。” “再声明一次,我不是小白脸。”赵甲第笑道。 “也对,蔡姨不像那种能给小白脸一部宾利的女人。”小青虫托着下巴思考道。 “小青虫,你不是缺个锦上添花的吗,我师傅会拉二胡,我觉得你们虽说玩美声金属,但如果加上一个拉二胡的猛人,肯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起码视觉上,就特别出彩。”司徒坚强不得已出来扑灭火药味。 “你会?”小青虫轻视道。 “会点。”赵甲第点头道,不忘对被手误揩油的佟冬报以歉意眼神。 “这会儿上哪去找二胡,再说了,明晚就要上台,临时找枪手,不靠谱,一不小心就被一颗屎脏了一锅粥。所以,你,给我消失。”小青虫指着赵甲第没好气道。 “给我半个钟头,我能弄来二胡。”赵甲第笑眯眯道,望着习惯性只戴一枚耳环的女孩,眼神有点不为人知的感伤,不由分说,给韩道德打了一个电话。 半个钟头后,韩道德按时送来一把二胡,赵甲第坐在板凳上,有模有样,那些黑寡妇乐团的女孩们都很期待这个跟大姐大关系“复杂”的男人,能够给出惊喜。赵甲第拉了一曲《张文祥刺马》,本是苏州弹词,被他用二胡一拉一弹唱,身处小桥古廊明月夜,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朴苍凉意味,司徒坚强和佟夏佟冬姐妹花直接听傻了。 小青虫天人交战。 “去市区录音室通宵排练。”她哼哼道,大将风度,“小白脸,你,跟着。” —————————— 在李青斛带着一批人浩浩荡荡离开法云安缦的时候,酒店另一栋别墅内,两个男人正在客厅喝茶,年纪轻的三十来岁,而立之年,玩世不恭,富贵气焰很浓,却透着股匪气,翘着二郎腿,对面坐着一位坐姿刻板的中年男人,不惑之年,穿着打扮都很讲究,说起来年长了十岁,气势上应该更足,事实上相反,他手上拿着一叠照片,十几张,都是同一个男人,年轻,貌不惊人,光看相貌衣着,实在让他这位在浙西起家的一方土皇帝提不起神,可照片是眼前大公子哥递过来的,他不得不郑重对待,照片上唯一的小亮点可能就是那部挂满6的宾利敞篷。 “这家伙周末都在杭州,不出意外,明后两天要参加音乐节,是个机会,你给点教训就可以了,不需要闹太大。事后,我保证把你的弟弟从湖州监狱捞出来,不敢说今年就办到,但起码能提前个好几年。”纨绔笑道,滋一下,仰头一口喝尽杯中茶,不像喝茶,倒像是喝酒。 “小欣爷。这个有点棘手啊。”男人面有难色,抽出一张宾利上有司机的照片。 “这种大叔能有什么武力值,存在感为零的废物存在,这都办不到?你这二十多年在道上是一路踩狗屎上位的?张贤标,你当我是菜市场大妈,在跟你讨价还价一颗大白菜是一块还是两块钱?信不信我让你弟弟在湖州把牢底坐穿?”纨绔不愧是资深纨绔,说话行事格外跋扈。 男人苦笑。 “得,求我办事的排长了队,你不做,有的是人,以后你就别进我门了。”纨绔冷笑道。 “小昕爷,这话见外了,行!最迟后天给您确切消息。”男人一咬牙道。 “别娘们一样扭扭捏捏,这事只许做成,要不这种机会我上哪找去,我的脾气你也知道,别放我鸽子。”纨绔嬉笑道,语气温柔,眼神可阴狠,“在你地盘上,屁大的事,如果还出岔子,你就好去死了。” 男人无可奈何,心中希望别是这位公子哥在整幺蛾子。 “给你提个意见,弄一麻袋,把他装进去,拉着绳子,丢钱塘江,别弄死,拉上来,就放在钱塘江边上,总会有好心人看到他的。”纨绔轻轻道。 男人点点头,没有带走一张照片。 等中年男人告辞,纨绔抽出一张不曾拿出的照片,照片上,是主角和省委红人李檀在城西小店吃麻辣烫。 他将所有照片连带底片都烧毁。 英俊脸庞上的笑容狰狞玩味。 —————————— 周六早上九点,上海繁华市区,一个瘸子男人夹着一只公文包走下出租车,进入一家咖啡馆,挑了个靠窗位置,他视野开阔的同时,却不易被别人观察到。 半个钟头后,出租车上走下一个衣冠鲜亮的男子,拎着一只箱子,进入咖啡馆,找到瘸子男人,看到他桌上放了一本《凤凰周刊》,如释重负,坐下,将箱子放在桌下脚底位置。 “黄总,喝点什么?”戴鸭舌帽的瘸子男人轻声笑道。 “不用。”长了一张精英脸的成功人士摇头道。 “抽烟?”男人问道,他手上带了一层不易察觉的胶皮手套,很薄,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算了,咱们都开门见山吧。”成功人士笑道,嗓音很轻,“东西让我过目一下?” “当然,这是规矩。”鸭舌帽男人点头道,从公文包抽出一份被他抹去所有指纹的私密文件,却没有急着给,弯腰,另一只手拖过箱子,放在腿上,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钞票,眼神依旧平静似水,手指丝毫不曾颤抖,随机抽出几叠,熟稔一捏,眼神满意,终于将文件递给觉得多此一举的对方,笑道:“这份东西一出来,不敢说让股份一日跌停,起码能让这家你们的死对头亏损几个亿。我保证全天换手率可以达到4个百分点,甚至更多。” “有这么夸张?”成功人士笑了笑,不以为然。 瘸子笑了笑,眯起眼,“当然了,这东西由我来运作,肯定没这个效果,说不定《凤凰周刊》《证券市场周刊》这类杂志都不会发,弄不好我就要弄巧成拙,被人肉。或者弄到几个论坛上去,都会在当天被这家明星企业凭借强大的公关能力进行删帖和封杀,但到你们手上,自然就大不一样。有没有效果,你大可以看一下我跑了足足半年收集来的材料。这个家伙在担任董事长以前,还算厚道,只是侵吞窃取受贿等不正当途径,敛财三千多万。担任董事长后,心就野了,胃口也大,截留广告费,公关费、关联交易、内幕交易,加上伙同其他高管和外围培植起来的势力,用设定行权条件极低的股权激励方案,近乎无偿获取五千万股股票,目前这部分股票金额高达好个亿。资料上,有理有据,只有不是瞎子,外行都瞧得出其中的违规违纪。” 西装笔挺的精英人士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瘸子略带感慨说道:“这家伙也算是一条草莽龙蛇了,顶风作案都敢如此猖狂。他的上任就是因为被控动用公用资金进行MBO而落马,05年判有期徒刑六年,经过两次减刑,去年释放。至于上任怎么下马的,他又是怎么趁机上位的,想必你们这些同行比我更清楚。至于所谓的减刑,大家应该都心知肚明,有钱在外围活动,自然就是认罪态度良好。死刑变死缓,死缓变有期,再悄悄运作一下,不动声色的,手腕通天的,甚至能‘立功’到减刑为15年,这在监狱那小旮旯,能立多大的功?嘿,题外话了。多说无益,咱一个人微言轻的升斗小民,管不着那么多,只要能赚点小钱就心满意足。” “ok,材料我收下了,一百二十万,一次性付清,以后谁都不认识,能做到?”精英人士注视着对面的眼睛。 “当然,这是我的规矩。”男人点头道。 “很好,希望不用再见面。”精英板着脸道,一半提醒一半警告。 “那告辞。”瘸子男人起身,夹着公文包,提着箱子。 一瘸一拐走出咖啡店,店外有一辆提示空车的出租车,他却没有理会,走远了点,继续等待下一辆。 第二辆空车经过,他依然没有拦车。 第三辆,他才坐上去。 瘸子男人用上海话说了一串地址,复杂拗口。 司机师傅皱了皱眉头。 瘸子又报了一遍。 上海出租车司机都是本地户口,自然是应该听得懂的。 瘸子猛然去拉车门,却没有打开。 店内,透过玻璃窗注视一切的精英诡异笑了笑,拨了一个号码,道:“潘董,上钩了,这家伙真油滑,幸好我们有准备。” 国士第236章 小女王小青虫 大半夜来到市区录音室,赵甲第被小青虫公报私仇,拉二胡差点拉断胳膊,一整晚都没能停歇,只有佟夏有良心,记得送他一瓶矿泉水,却被小青虫用杀人眼神一瞪,再不敢亲近孤家寡人的赵同志,对待音乐,半业余玩票性质的小青虫无疑具备一等一的敬业态度,谁的环节出了纰漏,都要被她骂得狗血淋头,气头上,还会被她跳着敲板栗。所幸出身优越的小美眉们这两年都被操练得死去活来,心态奇佳,只是吐了吐舌头,或者做个鬼脸,就都能够迅速调整状态,赵甲第大开眼界,小妹妹们都不叫苦,他当然没那个脸皮认怂,尽量迎合她们的节奏,偶有不协调的地方,他也会固执己见,小青虫一开始怒火燎原,后来按照赵甲第一走,效果不俗,就冷着脸默认,可见这位身影纤薄气场却磅礴的小女侠还是知道分寸的,《杀死哥特》很恢弘,作词作曲,都透出一股野心,难怪以前的主唱让李青斛不满意,因为这种曲子很苛求主唱美声的掌控力,颤了,容易气势上不了,过硬了,就碎抖,露出稚嫩的马脚,由佟夏来唱,厚度,松弛,质地,相较以往,无形中都上了一个台阶,《暗金萝莉》则轻灵欢快一些,小妮子佟夏同样能够驾驭起来,赵甲第虽是外行,二胡却是实打实的半个行家,有小青虫严格“调教”,一伙人辛勤熬夜到凌晨,赵甲第终于马虎融入这个彪悍的女生团体。 小青虫拍拍手,说道休息两个钟头,吃完早饭,睡一下,然后继续。她吩咐佟夏带两个女孩出去买早餐,转头对坐小板凳上的赵甲第说你两个钟头以来再来,暂时没你事儿了。赵甲第甩了甩手腕说道早餐好歹给一份吧?小青虫皱了皱眉头,叉腰道没你的份,别得寸进尺,一群女孩子等下就要就地补觉,你有点觉悟行不行?赵甲第没有退让,道没事,我正好给你们当门神。小青虫一挥手道不需要,姐对付青皮无赖流氓比你有经验,再说了,你就是最大的定时炸弹,别以为我没看到一晚上,你看了沈秋的胸,毛毛的腿,还有骆小小的屁股,哼哼,你休想从革命堡垒内部攻破,警告你,敢偷偷摸摸下手,我把你咔嚓了。 小青虫恶狠狠做了个剪刀的手势, 被看了小翘屁股的洛小小不算漂亮,但长了张南方女孩的婉约脸蛋,小腰屁股竟然出格的妖娆诱人,她就是黑寡妇的原主唱,她现在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一点不淑女,嬉笑道:“赵甲第,知道青虫姐作过的一首诗不?” 赵甲第笑道:“给说说呗。” 洛小小见青虫姐没反对,就抑扬顿挫朗诵道:“把你的鸡巴。腌起来。风干。老的时候。下酒。若有缘。与你共饮。” 这印象派诗歌,由一个水灵美眉说出口,tmd真不是一般的诡异牛叉。正喝矿泉水的赵甲第一口喷出来。 似乎是小青虫的得意作品,她叉着腰,仰天大笑,经典的女王三段式,司徒坚强曾经跟赵甲第提起过,这是她的招牌笑声,露出一对小虎牙,果然霸气。 赵甲第抹了抹嘴,狼狈笑道:“佩服佩服,好诗好诗。” “赵甲第,听小强说你其实成绩特好,高考英语吃了鸭蛋,才去的上海读二本,有内幕?” 提问题的是个除了胸部还是胸部的女孩,沈秋,以后她的男人,若是个胸控,百分百有福了! “没内幕,让沈妹妹失望了。”赵甲第摇头呵呵道。 “不许在姐姐面前扮猪吃老虎,说!不说就拉出去弹jj,弹到永垂不朽。”毛毛恐吓道,女孩腿长,笑起来眼睛容易眯成一对月牙儿。 现在的妹纸太凶残啊,大叔扛不住啊。 赵甲第顺水推舟耍流氓道:“自己弹,还是姐姐们来?” 小青虫翻白眼。 毛毛娇笑道:“咱们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赵甲第豪气顿生,道:“别小手弹酸了,都没得逞。” 小青虫抚了抚额头,嘀咕道:“妈的引狼入室。” 毛毛沈秋洛小小几个笑成一团,花枝招展,要大腿有修长大腿,要胸脯有汹涌胸部,要小翘臀有圆桃形小翘臀,一片盎然春色。小青虫确实有点累了,一晚上她无疑是最劳心费神的,没那个精神气去跟花丛中的绿叶赵甲第斤斤计较,而且难得麾下妮子们状态好,就不做天怨人怒的灭绝师太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们嘴上流氓去吧,反正那个小白脸敢真动手,就剁他小鸡鸡下酒。 佟夏和两女孩提着早餐回来,果然给赵甲第留了一份。赵甲第不客气,狼吞虎咽,佟夏主动坐在他身边,却没做出有小鸟依人的动作,只是安静吃着早餐。 “赵甲第,给讲个笑话,必须是你自己编的。”毛毛起哄道,女孩们一阵附和。 “我不擅长这个。”赵甲第尴尬道。 佟夏窃笑。 “说!”美眉们异口同声,气势惊人。 “好吧。” 赵甲第只得硬着头皮上阵,“某天,姐姐A常函数和妹妹B指数函数e的x次方走在街上,远远看到哥哥C微分算子,A吓得躲起来,说被它微分一下,我就什么都没有啦。B不慌不忙说它可不能把我怎么样,我是e的x次方!然后B和C碰头了,B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e的x次方。C说道:你好,我是d/dy!” 瞬间冷场。 气氛下降了无数个级数。 显然,mm们都听不懂。 赵甲第挠了挠头,觉得以后有必要去网上搜罗一下经典笑话,省得又吃瘪。 小青虫气不过,骂道:“来个黄色的!” 临时抱佛脚的赵甲第想起一个有关他大学导师的段子,这是学校里唯一让他从头到尾聚精会神不跑神的课程,那个讲师在他看来是很有才华的,年轻,三十来岁,依旧单身,二流大学,却硬是考取了清华博士,授课风趣,擅长自嘲,从不故作姿态的针砭时事,愤青而不粪青,由专业课衍生出去,说起条条道道,总能别开生面,妙语连珠,某次他上课,因为是夏天的下午,课堂上有些昏昏沉沉,他就故意笑骂道我在上面累得半死,你们却一动不动,半点反应没有。我付出这么多,你们到底有没有吸收什么东西啊?尤其是那些忙着照镜子玩手机的女生们?当时全场沉默,几秒钟后回过神,随即哄堂大笑,尤其是女生们,一些个胆大的,都说吸收了吸收了。 可惜也许是赵甲第不是讲笑话的人才,或者是录音室的女孩们道行太强,对这类黄色笑话抵抗力免疫力太高,继续不捧场,一笑不笑。 只有正在喝豆浆的佟夏报以微笑,不去喝了。其余都不客气的白眼,一阵嘘声。 受到打击的赵同学唉了一声。 “接着。” 一女孩丢给赵甲第一只她正在看的蓝莓手机。 赵甲第一看手机上正在播放的东西,虎躯一震。 那妹纸哈哈大笑道:“赵甲第啊赵甲第,你老汉推老娘的车,老娘就观音坐你的莲。你黑虎掏姐姐的胸,姐姐就猴子舔你的桃。你来我往,大战三百回合,战个痛快!” 赤果果的调戏和被鄙视了。 赵甲第捧着正在演示男女动作片的手机,仰天无语。 小青虫拍拍手掌,道:“休息几分钟,然后睡一个半钟头,别捣乱了。这个小白脸战斗值太渣,调戏起来没有成就感。” 女孩们相继给赵甲第抛了个媚眼,很快就睡去,显然不把这位仁兄放在眼里。 赵甲第坐在地下室的阶梯上,当起门神,捧着二胡,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李青斛没有睡意,兴许是监视赵甲第,坐阶梯上最下面,陪着靠墙壁。 半个钟头后,除了李青斛,所有女孩都沉沉睡去。 赵甲第轻声问道:“你不睡一下,晚上就要上台表演的。” 小青虫歪着脑袋,把玩着耳环,没有应声。 “上次在斗牛犬酒吧,跟你报了手机号码,肯定没存吧?” “你烦不烦。” “你存一个,我就不烦你。” “你有病啊,我说了小白脸给姐死远点。” “我没想怎么你。” “那你就是伪君子,更恶心,爬开!” “那我回头去跟佟夏要你号码。” “去吧去吧,不过你要敢打我电话,我就把你阉了,长出来再阉。” “……” 相安无事半个钟头。 李青斛问道:“你二胡谁教的。” “爷爷。” “那部骚包宾利敞篷是谁的?” “奶奶给买的。” “你是富二代?” “不算。” “虚伪!” “你说虚伪就虚伪好了。” 再度沉寂无声半个钟头。几个疲倦至极的女孩都微微鼾声。 “你跟佟冬佟夏什么关系?” “朋友。普通朋友。” “上过床没?” “没有。” “什么时候上?” “未知。” “想上?” “不敢,也不想。” “果然虚伪!” “……” 继续相互沉默半个钟头。 “你接近司徒坚强有什么目的?” “做家教,赚钱。” “知道他爸是谁?” “知道一点。” “没投资人情的意思?” “暂时不打算。” “被蔡姨包养多久了?” “尚在努力中,但无果。争取包养她,可惜希望渺茫。” “啧啧,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一堆熊心豹子胆。” “人类不做超越能力的攀登,那天空的存在,有何意义。” “草!” 女孩们陆续醒来,继续展开新一轮排练。 她们的节目能够作为这一届西湖音乐节的第一晚压轴戏,自然不是靠女子乐团这点文青色彩,能参加音乐节的,谁都不缺文青范儿,她们仿假面天团的节目在赵甲第这类准宅男看来,堪称完美。上午重点彩排了《哥特》和《萝莉》两支曲子,赵甲第的二胡逐渐搭调,天衣无缝,很难想象是才十几个钟头磨合的成果。小青虫特意问了赵甲第会不会怯场,赵甲第笑道不会,这个放心,这方面皮特别厚。小青虫确定好几次后,才不去费神。下午她们开始排练JabbaWockeeZ的一段演出,赵甲第看过视频,没错,就是给他抛了蓝莓手机播放动作片的那位美眉手机上的,他是第一次听说这只假面天团的存在,视频上的动作很犀利,成员戴白面具,白手套,配合剪辑的古典乐,总之是相当诡谲的画面,小青虫今晚就要带着她的娘子军复制这一段经典,下午没有赵甲第什么事情,看着她们挥汗如雨,训练的时候,有摔跤,有跌倒,有碰撞,唯独没有温室花朵的软弱和放弃,赵甲第坐在阶梯上,望着那个戴耳环的小领袖,眼神温柔。 音乐节如约而至。 傍晚,赵甲第陪她们一起出门,接到韩道德一个电话,而不是短信,赵甲第神情略显古怪,挂了电话,眼尖的小青虫不满道有事?赵甲第笑道没呢,坚决不拖后腿。 太子湾公园。 人山人海。 掌声,尖叫声,持续沸腾。 后台,小青虫打气道我们是最好的!似乎女孩们都有点紧张。反而是抱着二胡早醒有点憨傻的赵甲第最镇静,看到小青虫看过来,他咧开嘴笑了笑,小青虫嘀咕了一下,神情明显放松下来。 小青虫深呼吸一口,伸出手,一只只纤细的手叠加起来,喊道我们是最好的。 赵甲第凑过去。 被小青虫一巴掌拍掉,骂道死小白脸。 女孩们欢乐微笑。 赵甲第看到佟夏的视线,他眨了眨眼,轻声道好好唱。 妮子开心笑了,露出两小酒窝。 当名声尚不彰显人气仍旧平平的女子乐队在主持人的介绍中最后登台,人海平静下来。 佟夏站在舞台中央,因为自信,而异常动人。 一曲《暗金萝莉》,天籁之音,女孩们配合默契。 场面开始火爆。 等到《杀死哥特》结束。 爆棚。 赵甲第坐在角落,翘腿,拉着二胡。 浑然忘我。 竟然隐约盖过了佟夏和小青虫她们的风头。 一些美眉们喊得格外卖力,狂拍照片。 主办方松了口气。 让一支名不见经传的女子乐队压轴,是需要莫大勇气和胆量的。 女孩们各自鞠躬致谢,然后跑下去换装。 当一群戴白面具白手套的女孩登台。 台下彻底沸腾了。 本就喊哑的嗓子继续喊叫。 六分钟。 却是当晚最精髓和精彩的六分钟。 黑寡妇女子乐队摘下面具,走到台前,一起鞠躬,所有女孩们都满头汗水。 小青虫招了招手,赵甲第却没有上台,只是摇头,伸出大拇指。 下台后,女孩们抱在一起。 佟夏走到赵甲第面前,哭了,赵甲第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很好很好,西西今晚很乖,口头嘉奖一次。 小青虫跟女孩们窃窃私语了一番,齐刷刷走到大功臣赵甲第跟前,集体妩媚道:“来,汉纸,给姐姐们笑一个。” 赵甲第傻眼。 以李青斛为首的妹纸们继续妩媚道:“那,既然汉纸不给姐姐笑,姐姐们就给你笑一个~” 女孩们笑得贼妩媚。 妩媚,却是真正的如夏花灿烂。 李青斛火上浇油道:“去,孩儿们,上去亲一个,有便宜不占,天诛地灭。” 大胸的沈秋,美腿的毛毛,翘臀的洛小小,都挨个儿上去啵了一下,其余几个也都一点不矜持。 小青虫没凑热闹,佟夏是没敢。 女孩们拥挤在一起,轰然大笑。 好诱惑的。 赵甲第陶醉在幸福中,傻笑。 李青斛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开庆功宴。” 赵甲第犹豫了一下,“你们先去,我办点私人事情。” 李青斛坏笑道:“憋坏了?去解决下?忙右手还是左手?或者双手齐下?” 又是一阵大笑。 赧颜苦笑的赵甲第扛不住女孩们的调笑,小跑出太子湾,身后不远处,田图婓暗中跟着,眼神清凉冷冽如刀锋。 国士第237章 疯子 不可有伤人意,但不可无防人心,赵甲第兴许在蝈蝈出现的时候觉得多此一举,但随着认识蔡姨和裴洛神这对天字号闺蜜后,尤其是做了撬墙角勾搭红杏出墙的阴损行径,就开始小心翼翼,今天走出地下室,接到韩道德的紧急电话说有人跟踪,分批次,比较专业,预计人数在六到八,赵甲第只是问他以小六的身手,难度大不大,韩道德说一挑六七难是不难,但难免照应不到很多,但如果能够分散对手,一分为二,可控系数就大,出不了纰漏,韩道德给了个计划,赵甲第当时皱眉说可行,会不会危险了点。韩道德笑着说大少爷呐,这年代吃奶粉吃猪肉都有风险,这跟道上的人打交道,有点风险太正常了,我这条小命硬着,死不了。赵甲第当时没有多说。在音乐节上,又进行了两次短暂联络。 此刻,走出太子湾公园,宾利敞篷并没有停在人多的车场,而是违章停在太子湾外的街道旁,离正门有一段距离,行人不多,但还是有间歇性路过的,赵甲第貌似单独走在路上,由拥挤走向稀疏,最后只剩下寥寥无几的,赵甲第身后跟着两个健壮男人,拉开五六米距离,赵甲第并没有转头或者四处张望,低头摆弄着手机,一副懵懂无知的状况,接近宾利,车门猛然打开,身后两名练家子模样的男子加快速度,堵住后路,顺便遮盖视线。 赵甲第被一把拉进后座,车内韩道德被拿敲晕,副驾驶席上坐着一个脸色阴冷的汉子,拉赵甲第的那位一脸蛮横凶相,穿了件紧身T恤,一身彪悍腱子肉,毫无障碍将不高不壮的赵甲第拉进车里,坐副驾驶席,处于补位位置时刻准备应付棘手事态的汉子松了口气,刚准备出声警告赵甲第别喊叫,突然发现抗击打能力和攻击力一样惊人的同伴身体僵硬,人畜无害的富二代子弟手中竟然多了一柄锋锐的小号无柄匕首,准确来说是飞刀,刺入下颚,不多不少,刚好限制住同伴动作,他刚想掏出家伙,一阵黑影铺在车窗外,接着玻璃车窗被一肘悍然击碎,一颗拳头砸在太阳穴上,脑袋一荡,将他瞬间击晕。罪魁祸首田图婓拉开车门,起初尾随赵甲第两个哥们早已被他手刀砍在脖颈上,晕得比副驾驶席上的汉子还要快,其中一个被夹在壮如虎狼熊罴的小六夹在胳膊下,另一个瘫软靠着车子,小六轻轻一拍,将做鱼饵的韩道德拍醒,然后一气呵成干倒三个的他扛死鱼一般,将三条猎物迅速丢进后备箱,再挤进后座。 “怎么跟你朋友联系?”赵甲第笑问道,被左手飞刀顶着下巴的汉子誓死不屈的勇敢模样,右手正在玩另一把飞刀的赵甲第抬手,刺下,捅进他大腿。哪有那么多威武不能屈的好汉,这哥们长得有气势,骨气却不咋的,一吃痛,加上下巴上血流不止,立即杀猪嚎叫一般嚷嚷道我兜里有手机,新号码,只存了一个。赵甲第拔出刀,很厚道说自个儿用手捂住,别流血过多,我可不想弄出人命,那汉子也可爱,立即双手捂住被捅出个小窟窿的大腿,个子一米八几的大汉就这么哭哭啼啼起来。 道上最喜欢啥?欺凌弱小,最怕啥?被黑吃黑,碰上更心狠手辣的。 赵甲第抽出手机,找到号码,拨通等待接听的时候,问韩道德:“没事吧?” 韩道德苦笑道:“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晕乎。tmd说了我坚决不动,还给我下狠手,草他祖宗婆娘的。” 电话通了,却被掐断。 赵甲第透过车窗一看,看到两百米外一辆车缓缓启动,对韩道德喊道:“是那辆本田,追上去。” 异象横生。 本田还没撒开四轮子跑路,就停下来。赵甲第手上的手机响起,一接听,竟然是个熟悉嗓音,“车上两个,已经被我解决掉一个,我带路开车到一个安静地方,再谈。” 赵甲第一脸神奇,笑了笑,挂掉电话,对韩道德说:“没我们事了,跟上本田。” 两辆车来到钱塘江畔,赵甲第让田图婓盯着汉子,和韩道德走下车,来到本田窗口,发现后车窗有个小洞,打开一看,一男人太阳穴烂了,死相凄惨。前排坐着一个脸色神情古井不波的男人,副驾驶席上软绵绵趴着一个,十有八九也没留活口,赵甲第关上车窗,紧皱眉头,车上唯一活着的男人走下车,平静道:“话问出来了,叫张贤标,是杭州道上的大青皮,这些年一直没漂白成功,老婆孩子住城西一个小区,我有办法把他逼出来,大少爷,怎么说?” 赵甲第反问道:“需要杀人?” “我只会这个。”男人面无表情道。 赵甲第无言以对。 这男人就是赵太祖身边第三号保镖魏锋,也是那位教他玩镖的猛人,武力值不好说,起码杀人越货的水平,只比陈世芳和郭青牛只高不低。难怪这些年芳姐和蝈蝈逐渐退出视野,由他顶上。 “怎么收拾烂摊子?”赵甲第冷笑道,“我车上还有四个,你难道一起杀了?” “可以。尸体我来解决。”魏锋平淡道,掏出一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枪,格洛克。不追求威力,但载弹量大。跟给54加上消音器的光头蝈蝈一样是变态。 “是不是还要杀张贤标,如果张贤标后头还有人,你单枪匹马的,怎么杀?”赵甲第大脑急转,想抽烟,却不敢,生怕因为一个烟头留下蛛丝马迹。 “暂时到张贤标为止,就会掐断,后头的人也该掂量一下,不敢轻举妄动,这段时间足够让我摸出底细,可以杀的,我当然会出手。放心,今天和接下来的这一切,我都会独力摆平,真出了问题,大不了我再跑一趟越南或者缅甸,那地方我比国内还熟。大老板花钱养我,不就是做这种事的。”魏锋破天荒露出一个笑脸,可惜笑起来的时候比板着脸还要阴森。 “张贤标老婆孩子也要杀?”赵甲第眯起眼睛。 “我有我的规矩,祸不及家人,小孩和女人不动手。”魏锋摇头,又让人毛骨悚然地笑了,“一开始没有这规矩,是跟了大老板后,他定下来的。” 赵甲第问道:“这事你别管了,只要从张贤标嘴里问出谁想整我就可以,行不行?” “行。”魏锋犹豫了一下,随即他瞥了眼赵甲第的车子,“人都交给我,我来处理。” “你觉得我能放心?”赵甲第苦笑道。 “能。”魏锋“不解风情”道。 一起走向宾利,魏锋打开靠近汉子的那边车门,掏出格洛克,伸到那家伙嘴里,吓得他脸色苍白,整个人在打摆子,魏锋丝毫不介意被认出容貌,缓缓抽回手枪,轻声道今天算你运气好,先给你点心理准备,以后要是多嘴,就没这次这么幸福了。如果哪天进了局子,说少了,最多蹲几年,说多了,知道什么下场吗?那汉子猛点头。赵甲第不理睬这边的闹剧,让田图婓将后备箱的家伙全转移到本田车上,魏锋开车,腿上挨了一刀的壮汉坐副驾驶,后排两个已经挂了,被安排成酒醉模样,魏锋就这样几乎大摇大摆地开回市区,直奔某小区,有勇有谋四个字,已经完全不足以形容这位狠人的行径。 蝈蝈曾经戏言,每次魏锋整容换身份证,或者去越南那边旅游,就知道这杀人不眨眼的王八蛋又干了票大的。 赵甲第走到钱塘江畔,靠着栏杆,终于能够抽烟。 身后韩道德在和田图婓低头私语。 原本手心全是汗地赵甲第渐渐静下心,坐回车里。 佟夏发来消息说在黄龙大排档吃宵夜。韩道德将车开回太子湾,先让田图婓取回车,跟在宾利后面。 等赵甲第在拍档坐下,翘屁股小妞洛小小坏笑问道:“喂,赵甲第,双手左右开弓忙完了?舒服吗?” 赵甲第恍若隔世,从前一刻的汹涌暗流中跳进了一堆晃眼的美女窝,狠狠灌了一口啤酒,恬着脸笑道:“不舒服,得别人帮忙才行,要不自己左手忙,不够爽利。” 大胸脯妮子沈秋惊讶道:“你又不是左撇子,不应该是右手忙碌吗?” 赵甲第道貌岸然道:“右手得拿手机,看姐姐们的婀娜多姿呀。” 众女笑翻。 小青虫道破天机,不屑道:“就你那破诺基亚手机,能拍照?” 赵甲第一阵尴尬,只好低头啃海鲜。 “赵弟弟,来,陪姐姐们喝酒,等下我们要去G+,给你一个酒后乱性的机会哦。”说这话的是王凤,一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女孩,是乐队的键盘手,比较文静,音乐节落幕,在后台,她虽然也跟着起哄亲了一嘴赵甲第,却明显红了脸,不如洛小小她们来得豪放狂野,不曾想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妞。 “不喝,到了酒吧再说。”赵甲第摇头道,“否则不小心被灌醉了,乱性没机会,只剩下被你们揩油欺负了。” 陪着年龄比他小却大言不惭喊他弟弟的妹纸们一顿海吃,前往G+,她们有两部车,小青虫和佟夏坐赵甲第的车,小青虫坐上车后,瞥了眼车窗,语气古怪道:“被人抢劫了?” 副驾驶席上的赵甲第随口笑道:“恩,结果发现我是穷光蛋,就放过我了。还骂我没钱别装b,开个p的车啊。” 到了酒吧,佟冬也赶到,九女一男,比例惊人,赵甲第成了注定要被万众瞩目的存在。他只是象征性喝了一点酒,中途接到一个电话,走出酒吧,来到一个安静角落,接通,是魏锋一如既往没什么升降调的平稳声音,“张贤标说了,是刘欣的指使,就是那个跟郭青牛有过节的杭州纨绔。死的两个手下,张贤标主动答应会处理掉。还答应给几百万的补偿费,收不收?” “你收下好了,不收他不会安心的。”赵甲第心中大石落下一点。 “那刘欣?”魏锋问道。 “你盯着张贤标那边,适当透露一点口风给刘欣,我再让小六注意一下刘欣,不出意外,他会主动找我坐下来谈。”赵甲第思考片刻,给出答案。 “好。”魏锋干净利落道,挂电话前笑了笑,“我再跟张贤标谈谈心。” 不愧是赵三金培养出来的疯子。 赵甲第摇了摇头,顺便给韩道德打电话吩咐事宜。 犹豫了一下,赵甲第给魏锋打回去,“如果接下来张贤标做不好善后工作,你就按你的规矩来。” 国士第238章 长记性 回到酒吧,赵甲第终于能够稍微放心喝点酒,结果被阴了,女孩们喝的都是饮料勾兑过的,看似豪迈干脆,其实喝一半溜掉一半,美其名曰姐姐一张樱桃小嘴,木奈何呀,其实个个不动如山,唯独他被灌的都是纯得不能再纯的,喝的时候还不能漏,眨眼功夫就被狂灌一整瓶,也就五六杯的事情,女孩就有八位,还不够一轮的,一轮下来,喝的急,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赵甲第就跑去吐了,姐妹花里的一朵跟去,赵甲第吐完了,看着佟夏一脸担忧,安慰道没事,我是无底洞,唯一操蛋的是越喝越清醒,想找借口酒后乱性都不成。佟夏挽过略微脚步轻飘的赵甲第,小声道那你假装醉了。 赵甲第停下身形,靠着墙,兴许是借音乐节的东风,今天生意格外火爆,人潮涌动,上个厕所都得排队,赵甲第拉过佟夏,生怕她被咸猪手,望着这个妮子,问道我有女朋友的。佟夏很镇定问道有几个?太聪明了。赵甲第啼笑皆非,不敢回答这个刁钻的反问,拉着她回到位置,小青虫用小凉拖踹了一下赵甲第,问道你俩动作这么快?佟夏相对纯洁,一头雾水,赵甲第牲口,立即说道闪电战和持久战都比较在行,可供单项选择,甚至还能一次性提供多项选择。小青虫狠狠踹了一脚,骂道死小白脸,不花花嘴你会死啊。 这一晚,赵甲第喝了两瓶多红的,啤酒也喝了不少,美眉们玩起来很放得开,让赵甲第坐中央,左拥右抱,她们边上坐两个,腿上坐一个,背后站四个,一双抱脖子亲昵贴面,一双作妩媚状,小青虫负责拍照留念,羡煞旁人,全红了眼。赵甲第已经有点神志不清,只记得回去的时候佟冬说去她们小窝,能照顾得上,韩道德有点为难,赵甲第含糊不清说没事,去的路上,佟冬开她的Polo,赵甲第差不多横躺在后座,头枕在佟夏腿上,到了白马公寓房间,跑洗手间吐了第二回,坚持睡在沙发。 等他再度醒来,是半夜,迷迷糊糊,头痛欲裂,似乎感觉到一个人在帮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被单,动作轻柔,她已经半蹲在沙发边上,赵甲第下意识随手一拉,拉进怀里,上下其手了一番,但也止步于此,可能想做点什么,但没那个力气。醒来已经是正午,姐妹在厨房一展手艺,赵甲第坐起身,摸了摸额头,去冰箱找了瓶矿泉水,姐妹花是资深小资+优秀文青,喝水都是依云这个牌子,喝了水,舒服许多,佟夏跑过来递上牙刷牙膏毛巾,都是新的,笑着说睡沙发不会不习惯吗?赵甲第一边刷牙一边笑道其实沙发比床舒服,不信你今天试一下。他忙着回忆昨晚的模糊印象,应该没亲嘴,脱衣服更加不至于,这酒后乱性乱的也太没水准了,要么别出手,要么就彻底点,这不上不下的,既当了登徒子,又没真得逞。心中哀叹,去厨房视察工作,佟冬厨艺不错,几样家常菜都很有家常菜的味儿,没啥餐馆气,清爽,不油腻,色香味都全了,没赵甲第的用武之地,干脆就不献丑,安心享受午餐,三人坐在一起,姐妹坐对面,如花似玉,秀色尤为可餐,桌底下,赵甲第的脚被碰了一下,一开始没上心,结果那脱了拖鞋的小脚丫还得寸进尺了,蹭啊蹭,桌对面佟夏低着头,耳朵红透,赵甲第拿筷子敲了一下她脑袋,佟冬一脸不解,赵甲第笑道有人是地下党,喜欢做地下工作。 结果反常的是,除了佟夏不敢见人,佟冬也红透脸颊,秋波流传。 在氛围旖旎的时刻,门铃响起,佟冬走去开门,被赵甲第喊住,说等一下,这时候,韩道德打来电话,赵甲第挂了电话后说没事。佟冬过去,见到来者,并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只是冷漠道:“有事?” “东东,水都不给喝一口,这不太像话吧。”是一个中年男性的嗓音。 “像话!”佟夏将筷子拍在桌子上,跑过去,二话不说就要把门摔上,却被男人挡下。 赵甲第走过去,看到一个一脸怒容的男人,穿着人模狗样,脱离了暴发户的低级趣味,一身上下的行头估计都挺值钱。可惜眼神不太正经,透着一股猥亵,能生出这样的眼神,不亲手摧残过一些少女少妇是万万修炼不出来的。他看到赵甲第,第一反应是捉奸在床的正气和怒气,但很快就被压抑下去,是个谨小慎微或者说胆小如鼠的家伙,一脸恍然,故作热络伸出手问候道你就是上次帮过东东西西的人吧,我得谢你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德智,是东东西西的父亲。赵甲第并没有跟他握手,脸上似笑非笑。那人脸皮不薄,丝毫不以为意,借势就走进房间,看到餐桌,哈哈道正好,咱们一家人很久没一起吃饭了,西西,去,给爸拿份碗筷。佟夏怒气冲冲道孙德智,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男人忌惮赵甲第,对姐妹却是颐指气使惯了,母女三人过去后,他在家里一直都是皇帝做派,转头瞪着佟夏,佟夏原先没这份与他叫板的胆量,只是有赵甲第在场,这才有了争锋相对的底气,被男人怒目相向,立即被打回原形,赵甲第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笑,佟冬拉过妹妹,赵甲第走过去率先在餐桌上坐下,点燃一根香烟,孙德智搬了一条椅子坐下,离赵甲第还算刻意拉开了一段距离,他中气十足嚷道西西,还不去拿碗筷,笨手笨脚。转头,对上赵甲第,却是笑容谄媚,清风细雨道这两个闺女都是我一手带大的,不太懂规矩,打是亲骂是爱嘛,哈哈,你别介意。 佟夏红了眼睛,依偎在姐姐身旁。 佟冬坚强一些,想要去厨房拿碗筷,却被赵甲第摆了摆手。 赵甲第丢过去一根烟和打火机,微笑道:“听说朱峰平朱大行长跟你是好哥们?” 孙德智点燃,陶醉了一下,板起脸严肃的时候,不否认,这个擅长在资金上辗转腾挪玩乾坤大挪移的中年商人还是有点气场的,不能怪姐妹花对他畏惧,孙德智感慨道:“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还算给我几分面子,前段时间,他还特地登门拜访了,送了一堆东西,野参,冬虫夏草什么的,我这不就准备给东东西西带一点过来,都在车上放着呢,我很疼她们的。” 赵甲第笑道:“孙总在浙江商场上,名声是不小的。’ 孙德智轻飘飘了,道:“都是白手起家,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我们浙江藏龙卧虎,我那点小生意,不值一提,哈,不值一提。” 赵甲第瞥了一眼佟冬佟夏,转头道:“你两个女儿真的很漂亮。” 孙德智投在姐妹身上的视线很微妙,缩回后,吐出一个烟圈:“相貌随她们妈,气质随我。” 赵甲第问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不是亲生的,你就不动心?” 孙德智似乎被赵甲第异常生猛的开门见山给镇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脸色有趣。 赵甲第啧啧道:“姐妹花加上母女花呐,孙总天大的福气,出名要趁少,享福要趁早啊。”